可黄莺等了又等,也没有等到自己的死期。
沈玉霏收敛了威压,临月阁中再无动静。
黄莺的眼皮兀地一跳。
她大难不死,狂喜地从地上爬起来。
梵楼……
梵楼!
黄莺恨恨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等着吧。”剑婢冷笑。
宗主的愤怒,总有人要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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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霏沐浴完,传话黄莺,让剑婢将梵楼带入临月阁。
黄莺志得意满,看向身边刚受完刑罚,沉默寡言的男人,眼神里毫不掩饰,全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你是故意的。”黄莺笃定道,“梵楼,倘若宗主知道了你的心思,你死不足惜。”
梵楼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迟缓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不应该。
梵楼面无表情地想。
黄莺不该完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她应该如那个不知死活,想要与宗主亲近的侍女一样,受以极刑。
剥皮抽筋也好,挫骨扬灰也罢……总之,不该站在他的面前,冷嘲热讽。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梵楼掩藏在白纱下的脸因嫉妒和猜疑,扭曲狰狞。
是黄莺没有发现那枚吻痕,还是发现了,没有说?
不……不会。
如若宗主没有发现吻痕,每逢双修后,对他的厌恶之情,必定达到顶峰,此时,别说是召他去临月阁,就是听到他的名字,也震怒异常。
宗主唤他,定是要将他打入法塔。
梵楼的脊椎隐隐作痛,新伤刚止住血,昔日留下的旧伤尚未好全,但他心中并无半点畏惧。
他在焦躁,并用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抠着掌心。
沈玉霏,沈玉霏。
梵楼漆黑的瞳孔里燃烧起了炽热的贪欲。
“不能……不可以。”他咬破了唇,血迹染红了厚重的白纱,“除了我,不许任何人……”
黄莺没有听见梵楼病态的低语。
她兀自冷笑:“算算日子,你从法塔里出来的时候,我和宗主也该从秘境中回来了。”
梵楼阴沉沉地瞥了黄莺一眼。
女修姿容清丽,一席黄衣,飘然若仙。
与他有着云泥之别。
合欢宗的黄莺,是世所罕见的美人。这样的美人,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宗主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