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眼神迷茫:“……不明白。”
“我的确需要听话的狗。”沈玉霏眉宇间滚过了显而易见的烦躁。他并擅长安抚人,耐着性子换了个说法解释,“可我不希望,这条狗没有我的庇护就活不下去。”
梵楼恍然,眼底逐渐泛起了奇异的光。
男人颤抖着抬起胳膊,想要触碰沈玉霏掐着自己下巴的手:“宗主……”
沈玉霏却当他听明白了,先一步松了手指:“明白我的意思,就别再去想剑婢的事……多去想想,该如何留在我的身边!”
“是。”
梵楼失落地垂下手臂,心里却是高兴的——宗主终于认可了他的忠心。
若是宗主能再多看他几眼就好了。
梵楼开始贪心了。
而沈玉霏自觉点醒了梵楼,懒洋洋地躺回到床榻上。
阴影笼罩着跪在榻前的男人。梵楼似乎天生就适合待在见不得人的黑暗里,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唯独瞳孔中钻出两点金光。
那光芒时而耀眼,时而暗淡,随着心情变化。
“宗主……宗主看见我了。”
阴恻恻的笑声在梵楼的心里响起。
“他……他终于多看我一眼……我……我好高兴……”
嘶嘶。
嘶嘶——
蛇吐信般的喘息声鬼魅般回荡。
“试试……试试……”
梵楼瞳孔中的金芒终是大盛,细小的金色光斑飞速旋转,呼吸间与他原本的瞳孔虚虚交叠,竟成了一金一黑的重瞳。
生出重瞳的梵楼痴迷地望着在榻上歇息的沈玉霏,一缕淡紫色的烟雾从他的指尖试探地飘出。
带着冷意的龙涎香四溢。
梵楼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团紫色的烟雾,生怕被沈玉霏察觉,藏在袖笼中的手指翻转变幻,扭曲异常。
最后,他成功了。
淡紫色的烟气覆盖在沈玉霏紧闭的双眸上,转瞬消散。
梵楼绷直的脊背也紧随着一颤,整个人放松下来,冷汗如瀑。
“宗主……”梵楼不顾自身疲累,伸出手指,着迷地抚摸着沈玉霏俏丽冷艳的面庞,竟真的未将人惊醒,“宗主——”
他情难自禁,捧着沈玉霏的脸颊,颤颤巍巍地凑了过去。
+
沈玉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心下一惊。
修行之人,并不需要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