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捂着滴血的手的梵楼不甘地往前迈了一步。
下一秒,他就被灵力击飞,撞开临月阁的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在暗中观察许久的没骨花现了身。
她先是探了探梵楼的鼻息,发现梵楼还活着,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宗主一气之下把你打死了,我还挺愧疚的。”
“……毕竟,是我撺掇你来劝说宗主……罢了罢了,若你真出了事,我一定为你立坟竖碑。”
“……你且安心地去吧!”
没骨花三言两语间,竟是要将梵楼送走了。
梵楼却不在乎没骨花的鬼话。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视线落在自己多出一道血痕的手腕上,似哭似笑地喃喃:“宗主……”
没骨花只觉得骨缝里都被梵楼叫出了渗人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叫魂呢?”
继而,忍不住好奇地问:“你到底同宗主说了什么,把宗主气成这幅模样?”
要知道,先前劝说过沈玉霏的人,也不是没有。
没骨花自己就劝过!
可……可即便宗主生气,也没下过这么重的手。
可惜,没骨花想要打探消息,问梵楼是没有用的。
只见梵楼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继而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向着临月阁外挪。
“喂,我问你话呢!”没骨花不甘心地追上去,还没走两步,就冷笑着停下脚步,“瞧瞧,瞧瞧!同样是男人,你去找宗主,是被轰出来,人家孟鸣之倒好……”
没骨花在一株开得热热烈烈的杏花树下驻足,感慨万千:“宗主亲自到临月阁的门前请他进去。”
话音未落,身边刮过一阵血风。
梵楼去而复返,十指捏得咯吱咯吱直响。
没骨花这个时候,反倒有点可怜起梵楼来:“别看了……再看也没有用,即便没有孟鸣之,还有王鸣之,李鸣之……即便没有他们,也还有别人。”
“……总归不是你。”
她颇为感慨地伸手,想要拍梵楼的胳膊,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绕是没骨花这样,经常与合欢宗外的修士缠斗的修士,也不禁眼角微抽:“你不会死吧?”
梵楼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孟鸣之,嗓音干涩地吐出一个“不”字来。
“可别死了。”没骨花暗暗嘀咕,“宗主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双修之人?”
在她眼里,梵楼比孟鸣之有用多了。
那玉清门的臭道士,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哪里能看?
屁股后头还带着一串麻烦,也不知宗主看上他哪点……
没骨花心里的念头翻来转去,那边沈玉霏与孟鸣之说话的声音也隐隐飘了过来。
……倒不是什么听不得的话。
无非是些简单的寒暄罢了。
可是,听着听着,梵楼的神情愈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