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梵楼。
又不是梵楼。
不仅仅是相貌,还有气势。
见多识广如百两金,已经察觉出,梵楼是妖修。
可妖修怎么会残存于世界?!
还……还躲藏在他们的合欢宗内?!
宗主知道吗?
难道说,宗主之所以对梵楼有所改观,就是因为发现了梵楼的真实身份?
百两金纷乱的思绪并没有影响到梵楼。
……梵楼压根没有想到这么复杂的事。
梵楼的眼里只有沈玉霏。
若是沈玉霏不在,他还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必要?
况且,现在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你……不是孟鸣之。”梵楼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孟鸣之”饶有兴致地反问:“我若不是孟鸣之,又是谁呢?”
梵楼懒得回应,紫色的烟气顺着繁杂的刀柄,争先恐后地缠绕上闪着寒芒的刀身。
“你呀,真是不自量力。”“孟鸣之”负手望着梵楼,遗憾叹息,“就算是妖修又如何?”
“……一条没得到全部血脉传承的小蛇,也敢对本座出手?!”
——砰!
梵楼已经在“孟鸣之”说话的间隙,双手握住骨刀,向前猛地劈砍了下去。
刀光割裂了空间,仿佛将“孟鸣之”的脸也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孟鸣之自己,满脸惊慌。
一半是老祖的神识,势在必得。
“弄坏了宗主给我的面具……死!”梵楼的身影骤然显现在“孟鸣之”的身前。
“孟鸣之”明显也对梵楼的速度感到诧异,慢了半步,虽避开了骨刀,手臂还是被削下一大块血肉来。
他的半张脸扭曲狰狞,仿佛真正的孟鸣之试图发出痛苦的哀嚎,另外半张脸却淡漠无比,一只眼睛盯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毫不在意地轻哼:“废物就是废物,不像是……”
“孟鸣之”毫无预兆地握住君子剑,剑尖转瞬在骨刀上轻点数下。
梵楼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僵硬片刻,继而挺直的脊背像是被人从后,恶狠狠地抽打了数下,一节跟着一节扭曲。
“咳……咳咳!”梵楼的身形微微一晃,唇角溢出了一道血线。
不行!
“孟鸣之”的体内藏着另一道可怖的神识,那道神识之强悍,即便是化身为妖修的梵楼,也没有把握抗衡。
“……老祖。”
梵楼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