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了。
每次面对宗主,他生出的情绪都太复杂了。
梵楼痛苦地恳求沈玉霏:“宗主,属下想……属下想继续——”
“——属下想在里面……”
沈玉霏一愣。
他紧贴在妖修胸口的手狠狠地颤抖起来,先是愤怒地抬起腿,作势要踹,但抬起的腿还没落下去,他的心就在对上梵楼充斥着痛苦的眼眸时,僵住了。
……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沉甸甸的,全是痛楚。
沈玉霏的心也跟着抽缩起来。
“宗主……宗主……”梵楼收紧了五指,不肯放开他的手腕,将自己砸在了他的身上,“属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属下不想……不想伤害你,可是属下……属下想让你的身上沾满属下的气息。”
妖修的占有欲,远非寻常人修可比拟。
梵楼的不安需要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来安抚。
比如气息。
沈玉霏鬼使神差间,问:“本座身上,还没有你的气息吗?”
“……非要,非要留在里面……”
梵楼抬起头,汗津津的额头轻轻撞在了沈玉霏的下巴前。
妖修就这么不说话,沉默着喘息。
……痛楚,难耐。
沈玉霏的胸腔随着梵楼的呼吸声,起伏愈发剧烈。
梵楼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他。
“罢了,罢了!”
没过多久,沈玉霏就败下阵来。
他自暴自弃地抬起手,用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听见自己对梵楼说:“本座许你……把东西留在里面。”
沈玉霏说完,身子就是一轻。
他慌忙搂住梵楼的脖颈,呵斥都来不及说,就开始追悔莫及了。
他就不该应允梵楼的无理请求! 他就不该心软!
他以前……从前从不许的,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许留。
梵楼也不会擅作主张。
但今日点了头,日后怕是再难拒绝了。
“滚……滚!”沈玉霏慌忙得想要逃离,可惜,已经太迟了。
梵楼仗着他点过头,恍若未闻。
妖修结实的双臂成了坚固的牢笼,沈玉霏无处可逃。
他好话歹话说尽,皆是徒劳。
……自然,梵楼也达到了目的。
沈玉霏缓过神,第一件事就是掐着妖修的脖子,有气无力地催促:“弄出去——”
“宗主,再等等。”梵楼顺势将他按在怀中,连哄带骗,“属下的气息还没全留在宗主的身上。宗主……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