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气势汹汹,倒是显得梵楼的回应,平静异常了。
“宗主。”梵楼抬手,反手握住了沈玉霏绷紧的五指,“只要宗主不赶属下走,属下就一直是宗主身边最听话的——”
“这还差不多。”谁曾想,梵楼酝酿了许久的真情表露并没有说完,就被沈玉霏打断。
沈玉霏要的,不过是梵楼的一句承诺罢了。
他重新转过头,靠在妖修的肩头,手中凭空变出了一本册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梵楼的眼神变了又变,视线从沈玉霏微红的眼尾滑落到湿软的唇边,最后是被松散的衣领掩盖住的一片布满吻痕的雪肤。
梵楼的喉结滚了滚,无声无息地伸手,将热滚滚的掌心贴在了沈玉霏的腰间。
“嗯?”沈玉霏的眉毛轻佻。
梵楼的手耐心地揉捏起那截腰。
沈玉霏的眉毛又很快地落了回去。
滴滴答答。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春雨在窗外落下。
沈玉霏的心神大部分都在手中的册子上,随口道:“这样的天气,倒是和你将本座拖入的梦境,差不多。”
梵楼搁在他腰间的手一紧:“宗主……”
“喜欢?”沈玉霏稍稍回过神,颇为疑惑道,“本座从不知道,你喜欢雨水——是蛇妖喜欢雨季的缘故吗?”
梵楼摇头,重新垂下眼帘。
“那是为何?”沈玉霏原本没有追根究底的心思,见梵楼似乎有心事,反倒来了兴趣。
他将看了许久的册子丢在一旁,翻身将梵楼压制在身下:“阿楼,本座要你说实话。”
梵楼依旧是垂着眼帘,除了手还搁在沈玉霏的腰后,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阿楼……阿楼!”沈玉霏又成了那个急切的人。
他俯身,墨色的长发从肩头倾泻而下,发梢若即若离地磨蹭着妖修的颈窝。
梵楼对沈玉霏的身体了若指掌,沈玉霏亦如是。
他曲起手指,轻柔地磨蹭着妖修的喉结:“阿楼,你对本座,不可以有隐瞒。”
梵楼果然难耐地蹙起了眉。
但沈玉霏小瞧了梵楼的忍耐力——妖修在他的身边多年,若不是被他亲手逼上了榻,怕是还能再忍几百年。
梵楼默默地从储物囊中取出了沈玉霏亲手幻化的那副面具,毫不犹豫地扣在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