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亭的手臂忽然被人碰了碰,他转头一看,是路远泽——也是,他身边除了老杨和路远泽也没有别人了,老杨正忙着借酒浇愁,也只有路远泽才会这么做。
季亭:“怎么了?”
路远泽凑到季亭耳边,看了眼老杨,小声说:“杨哥和阿姨一直都这样吗?”
季亭想起老杨跟自己说过,老杨的母亲和路远泽的母亲关系好像挺不错的,路远泽进事务所还是老杨母亲拉的关系,可路远泽和老杨为什么好像不太熟的样子?按理说他们俩关系应该也不错才对吧。
他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路远泽回答说:“我妈和杨阿姨关系是不错,她们俩小时候是邻居,不过长大以后就搬家了,后来参加活动的时候才遇见,关系就又恢复了。但她们俩之间的关系跟我们无关。我和杨哥之间相差了十几岁,玩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关系其实一直也就那样。”
“原来是这样。”季亭明白了。
“从我和老杨认识的时候开始,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季亭开始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他是不婚主义者,阿姨想让他结婚生子,他不肯,就这么跟阿姨‘斗’了好多年了,也没分出胜负。”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听我妈说过,”路远泽恍然大悟,“杨阿姨在跟我妈聊天的时候说过这件事。”
路远泽接着发出感慨:“都挺不容易的。”
“是啊。”
那边老杨又开始长吁短叹了,自己先把自己喝了个半醉,然后又过来拉着季亭要干杯,季亭陪着他喝了两杯,脸渐渐红起来,路远泽见状,连忙顶上去接过季亭的酒杯,“来杨哥,我敬你一杯。”
现在在老杨眼里第一重要的是喝酒,而不是跟他喝酒的人,所以他只认酒杯,只要有人敬酒,不管是谁的他都喝。
路远泽酒杯一举,他就端着酒杯迎上来,“来!干!”
又灌了一杯,他开始抱着酒瓶呜呜哭,干打雷不下雨,哭了半天也没见掉下来一滴眼泪,边假哭边问:“我不结婚到底怎么了呢?我都四十了,我还不能确定自己一个人过得好不好吗?我非得跟别人一样结婚生子才叫正常吗?谁规定的?老子学了这么多年法,那么厚的法典都快倒背如流了,也没见过哪条法规上写着‘人必须要结婚’啊!”
他拉着季亭的胳膊,问季亭:“亭亭啊,你见过吗?”
季亭:“……没见过。”
他目光转向路远泽,“小路你呢?你见过吗?”
路远泽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