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没事吧?”她轻声问着。
他看起来好伤心,简直就像是被她虚拟的角色给抛弃了,她无法理解,可是他看起来很痛苦,她也跟着觉得心好痛。
“没事。”他抬眼,淡声道。
毛知佳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安慰起,因为她连他为什么难过都搞不懂。
是因为她作的诗吗?难不成这个世界也有个人作了这么一首诗?而他想要寻找作这首诗的人吗?
她的脑袋虽然不是很清醒,但还是尽力把刚刚的对话回想过一遍,得到一个结论——
他要找她胡诌的丫鬟!
可是,他不是喜欢佟熙娴吗?
不对,就算他要找个姑娘家,也不一定是喜欢,或许是有恩……她径自抽丝剥茧推敲着,压根没瞧见范逸空洞的神情有多怅惘。
“把葯喝了。”范逸强自打起精神,将已经微凉的葯碗递给她。
她见状,皱了皴鼻头,虽然不喜欢葯味,但只要能让身体好,吞下去就对了,于是她一鼓作气地把葯给吞了,嘴里的腥苦味教她差点呕出口。
这是什么葯,怎么能这么难喝?
“倦了就再睡一会,罗与说睡得多身子好得快。”范逸接过葯碗便起身。
见他要走,她脱口道出。“二爷,别难过。”
范逸顿住脚步,失焦的黑眸缓缓定在她身上,慢慢看清楚她的脸。“谁跟你说我难过?”
“就……”她不禁语塞。
好吧,她一定是又发言太白目,硬生生揭开人家疮疤,也难怪他更不痛快了。
范逸直睇着她半晌,瞧她可怜兮兮地垂着眼,不禁想,为什么她不是她?明明这般相似,甚至懂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开。
毛知佳本想再说什么,但她更怕话说得直白更伤人,只能作罢,可是他的背影,教她难受——分明是那般意气风发的人,背影怎会孤寂得像是全世界只剩他一个?
当毛知佳再次清醒时,已经是正午,虽然比上回清醒时要好得多,但全身还是无力得很。
“夫人醒了?”
一听到采薇的声音,毛知佳开心得都快喜极而泣。“采薇、采薇。”
“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要是再长点心眼,夫人也就不会发生这事了。”采薇整个眼圈都红红肿肿的,可见昨晚并不好受。
她已经从纪重恩那里知道发生什么事,她这个大丫鬟却是最后才知情的,简直是太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