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知佳!”他暴咆着,红了眼眶。
毛知佳直睇着他,泪水盈眶,黑亮的眸蒙上一层剔透水光,缓缓地滑落香腮,颤着声喊着,“范姜哥……”
“你总算肯认我了?”他哑着声问。
“范姜哥……”她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哭得那般凄楚,跳下床,紧紧将他抱住。
范逸的胸口剧烈起伏,像在隠忍着怒火,而下一刻,双臂却紧紧将她拥入怀里。
“你这个蠢丫头,人蠢总有个极限,怎么你就能蠢到没边!”
毛知佳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像是要将这段日子以来累积的不安,恐惧一次宣泄,哪怕耳边是他向来不留情面的嘲讽,都让她觉得很怀念。
原来她不孤单,原来他一直都在。
“范姜哥,我好想你……”她哭得抽抽噔噔。
范逸抚着她的发,恼声低骂,“你想我?你想我却不认我?”
“不是……我没有不认你。”她委屈地扯着他的衣袍。
“还说没有?我试探你多少次了,就因为你的反应才让我怀疑起自己,结果呢,分明是你不打算认我,你想逃开我跟周正沇双宿双飞对不对?”
毛知佳被吓得眼泪都忘了掉,抬眼直瞪着他。“周正沇是表哥,谁要跟他双宿双飞?”那是什么鬼啦!
“你刚才不是去见他,回来还失魂落魄得很!”他是占有慾很强的男人,没有办法允许其他男人踏进他的领域里。
毛知佳无声哀嚎,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是……那是因为他刚刚跟我说,你提起了毛知佳这个名字,我才发现原来是你,我今天才发现的。”
范逸压根不信。“不可能,我问你牡丹宴上的诗,你还骗我说是个丫鬟教你的,还说那个丫鬟已经离府嫁人,你根本一直在欺骗我!”就因为她一次次撒谎,才会将他逼入失控的临界点。
“不是,真的不是……”她哭得喘不过气,身子不住地往下滑。
“毛毛?”
“我不舒服……”
范逸一把将状似昏厥的她抱起搁在床上,同时朝外吼着,“来人,把罗与抓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罗与把完了脉,一脸很无奈。
“究竟如何?”范逸沉声问着。
“二爷,夫人没事,她只是太过激动,一口气上不来才厥了过去。”不要连这种芝麻小事都把他找来嘛,他正在午休。
“夫人先前中的余毒尚未排清,自然是不宜太过大悲大喜,我给她弄服葯,喝过后就无碍了。”
“她什么时候会醒?”
“……要我卜个卦吗?”他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醒?
范逸眸色如刃射来,罗与只能缩起脖子,拿熬葯当藉口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