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逃避了,他们两个己经一个进入谷悬镇,一个进入你所处的学校了。“黑字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路小三眼前,说道:“他们同一个人,同一个名字。“
“我知道,但我现在实力不够,去了也是送死……“路小三盯着眼前的漆黑的字体,说道:“……我现在的整体实力,太杂了,需要专攻一个职业,才能让我的实力完美发挥出来。“
“嗯嗯,那你有什么打算?”黑字说道。
“努力活在当下,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最后,去探寻这世界的隐秘………“路小三眼神坚定的看着即将要没入地平线的夕阳,铿锵有力的说着。
………
吃过午饭。
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出食堂,走在林荫道上,都在向着武道楼方向走去。
高三的学习生活很累,但中午少有的闲暇时间里,学生们大多仍是笑容满面,洋溢着青春,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和下班的打工人有着鲜明对比。
路小三和徐天慧走在去精英楼的路上。
史探易和严洲洲他们?不同路,所以吃完饭就各自分开了。
“那个是路小三吧。”
“好像。”
“徐天慧之前和路小三一个班,他们俩待一起,另外那个肯定是路小三。”
“就是他把范月月打败了?”
“听说他喜欢范月月,下手倒不留情。”沿途路过的不少高三(一)班学生,不少都注意到了路小三和俆天慧。
纷纷转头看过来。
“路小三,经过这一战,你算是彻底出名了。”徐天慧低声笑道:“刚才在食堂,看你的人就不少。”
“整个年级,甚至高一高二,都在传播着你的威名。”俆天慧故作夸张道。
“羡慕么?不都是你乱传消息?”路小三瞥了对方一眼:“又想练练?”
俆天慧一窒。
昨天在武道格斗网,他就被路小三抓住‘陪练’了三把。
简直是噩梦。
“说了不是我传的,是史探易他……”俆天慧连摇头。
“你是始作俑者,他是发扬光大。”路小三思路清晰。
俆天慧忽然话锋一转:“对了路小三你真对范月月没意思?我看精英班的男生,挺多对她有意思的,只是没几个敢表白,难道是她长得不好看?”
“范月月挺好看的。”路小三随意道,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
毕竟学校来往的人多,哪能时刻注意。
忽然。
两名女生从路小三和俆天慧旁边走过,其中一名女生穿着练功服,身材高挑,秀发高高盘起,余光看了路小三一眼。
是范月月。
“被听到了?俆天慧这小子故意。”路小三瞬间明白了。
“路小三,别怂,喜欢就大声说出来。”俆天慧一边大声道。
一边已狂笑着跑向了后面。
路小三无奈摇头,懒得追俆天慧,反而挥挥手,大大方方和范月月打了個招呼。
这一幕,倒让范月月愣了下。
刚才,她的确听到了路小三的话,但没想到路小三竟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看着路小三那张笑脸。
范月月不由想到昨天的虚拟对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
“月月,他和你打招呼哎。”旁边的女生梳着齐腰长发,挤眉弄眼,刻意撞了撞范月月的腰。
“琦琦,走了。”范月月低声说了句,青葱似的手指整理了下鬓角发丝,加快了脚步。
没回应路小三。
也没再看路小三。
“这范月月,第一次见面时还挺有礼貌,今天我打招呼都不理我。”路小三一笑。
他可不是那种,见了漂亮女生就会畏惧的人。
目送范月月她们进精英楼。
“路小三,我助攻咋样?”徐天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干得漂亮。”
“为感谢你,先去我的武道室,我给你免费加练。”路小三搂住了徐天慧的肩膀,强有力的手掌让他没法挣脱。
“路小三,快放开我,我对你没兴趣。”
……
快到两点时。
4011武道室内,路小三正站在窗户,目光落在远方。
他的体表隐隐渗透出一层汗水。
路小三刚完成半小时的基础修行法,身体素质又略有提升。
忽然。
“滴——”智能环表的声音响起。
路小三走到旁边,拿起一看环表,露出喜色:“爷爷?”
接通。
嗡~一道光幕在路小三身前投影形成。
对面屏幕正是关健长,正戴着头盔。
“爷爷。”路小三露出笑容,心中一丝担忧落了下来。
“小路。”
“你妈妈都打电话和我说了。”关健长正坐在工椅上,笑道:“好小子,干的不错,你爷爷我几十年下来,在武道格斗网上都没到黄金段位500分。”
路小三心中暖暖的。
不是因为超越了爷爷,而是来自于爷爷的认可。
“爷爷,伱那边怎么样?”路小三问了句。
“没事,别担心。”关健长笑道:“星空武殿又来了大批人,我估摸着再过几天就会大反攻了……我打视频给你,还有一件事,和你有关。”
“爷爷你说。”路小三连道。
“是你钟叔,他专门给我打电话。”关健长看着路小三:“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招你进入星空武殿。”
“入星空武殿?”路小三微微一惊。
人类文明有三大武殿——星空武殿、黑石武殿、星火武殿。
星火武殿,由人类文明第一强者‘赵清清”’开辟。
黑石武殿,由人类文明第二强者‘。。。。’开创。
星空武殿,丝毫不亚于另外两大武殿。
三大武殿,代表了武者群体中最为恐怖的三股势力,也是对抗星界生物的主力。
三大武殿的分部势力,遍布七大星球。
按路小三从虚拟网络、书籍中得到的讯息来分析,在七星联盟最高会议中,三大武殿的话语权隐隐还在各星球的大国之上。
夏国境内,只有星空武殿、星火武殿的分部,权势极大。
“三大武殿,不是只有武者能加入吗?”路小三疑惑道。
“先成预备成员。”关健长道:“你钟叔,应该是不知从哪条渠道,知道你成了华夏少年榜成员……这种事很常见。”
路小三聆听着。
爷爷关健长就是武者,且据路小三所知,爷爷早年似乎也是星空武殿一员,对这方面很熟络。
“加入武殿,分三种。”
“一种是记名成员,也就相当于登记下,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权益。”关健长笑道:“像我,到现在都是星空武殿的记名成员。”
“名义上,整个人类文明的全部武者都会加入一方武殿,但大部分武者和武殿都是这种关系。”
“记名成员,不妨碍武者们再加入其他大集团,或是一些武者组织,或是加入军方、国家特殊部门。”
路小三不由点头,记名?
没什么用。
“第二种,是内部成员。”关健长道:“就像是公司员工,必须和武殿签订合同,拿武殿的薪水,得武殿资源培养,关键时刻也得听武殿的命令出战。”
“像你钟叔,就是星空武殿内部成员。”关健长道。
路小三微微点头。
钟叔,和爷爷关健长关系很好。
自己每次购买基础气血药液,都是通过钟叔,就是因为对方有内部价,能打95折。
“内部成员,也分三六九等,若实力太弱,像15级以下,往往考核都很严苛。”关健长道:“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路小三能理解。
就像一些大集团招收员工,首先要高学历,还要工作经验,还得面试……武殿内部成员,要求高很正常。
“第三种,就是预备成员。”
“成武者前,就能提前签约,往往都是些武道天才。”关健长笑道:“你钟叔愿找你,说明很看好你。”
“预备成员,好处是能提前得到大量修炼资源,名师指点、气血药剂等等,都是免费的。”
“免费?”路小三眼眸一亮。
“听我说完。”关健长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所得必有所付出。”
“一旦签约成武殿预备成员,那么等你成武者,就必须加入星空武殿,成内部成员。”
“而且。”
“普通武者加入武殿成内部成员,付出些代价就能解约。”
“但若提前签约,那未来想要解约,条件也会苛刻得多。”关健长郑重道:“所以,得慎重。”
。。。。。。。。。。。。。。。。。。。。。。。。。。。。。。////////////////////////////////////////////////////////////////////////
。。。。。。。。。。。。。。。。
三人朝着另外一头跑去,竹林的那边儿有不少大石头,可以用来藏身。
随着远处那黑影逐渐靠近,众人才终于看见,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来到不涸井面前的……竟是一个没有头的人!
“我擦……!”
刘承峰无声地骂了句,才缓下来的心脏,又骤然收紧了!
这个镇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脏东西?
他们第一扇血门虽然阴间,但好歹只有一只鬼,而且那只鬼基本只会在晚上出来主动杀人。
可谷悬镇却不同,这里简直满地都是鬼,而且鬼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白天对他们动手!
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只见那个没有头的人一路平稳地走到了井口,拿起了井口旁边打水的木桶,朝着井口内一甩,木桶便坠入了井口内。
接着……它开始打水。
只是,随着木桶被那个无头尸体缓缓提起之后,里面装的却不是水,而是……一颗腐烂的头颅!
尸体双手捧起了头颅,装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那腐烂的头颅上的死鱼眼便转动了起来,但很快,无头尸又将这头颅从头上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这样诡异的场景,持续了足足半个钟头。
直到无头尸似乎有所感应,停下了打水……打头的动作,沿着自己刚才走过的路返回,留下了古井畔的十四颗腐烂人头……
巨石后,刘承峰缓缓探出头,看了一眼:“我靠……它要做什么?找头?”
无人回应它,安晨鱼背靠巨石,目光出神,嘴里喃喃自语道:
“慈悲的人割下了头,赐予安定……”
他隐约间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就在这时,却听探头探脑的刘承峰忽然惶恐叫道:
“草,你们快看,这些头……”
二人见刘承峰状态不对,也探头朝着古井旁看了一眼。
这一眼,直接让他们从头凉到脚!
只见古井旁的那些腐烂人头不知何时竟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看向了三人的藏身处,死鱼一般的眼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脸上挂着怨毒的笑容!
就好像下一刻,这些头就会飞过来直接把他们活活吃掉一般!
“下面好冷啊……下来陪我们一起吧……”
“来陪我们一起吧……”
“陪我们……一起吧……”
“永远不要分开……”
这些人头嘴里一同发出了没有感情的声音,仿佛催命符一般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喂,我们要不要……”
就在刘承峰颤声问出他们要不要跑路的时候,却赫然发现他身边已经没人了。
刘承峰回头,看见安晨鱼和白潇潇已经撒丫子跑出了十米开外!
“我靠……!”
刘承峰人傻了。
他也撒丫子朝着二人追了过去!
“不是,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跑路也不说一声?”
“过分了啊!”
三人一路跑出了几百米,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台,才总算停了下来!
刘承峰手撑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喘着粗气。
“你们俩真的……过分!”
“跑路也至少说一声啊!”
安晨鱼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大胡子,下次放机灵点儿,这场面还不跑……等死啊?”
刘承峰回忆起了刚才的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话说那个无头尸是什么情况,它是在找……自己的头么?”
安晨鱼回道:
“它身上穿着的像是僧袍,虽然染了不少鲜血,但没有其他鬼那么重的戾气,感觉……应该只是在找自己的头。”
提到了僧袍,白、刘二人都想起了血门提示上的‘慈悲的人’。
“难道……它就是那个慈悲者?”
安晨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应该是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主动割下了自己的头……还是被其他人割下了头。”
“另外,你从井鬼手里拿到的那个木牌还在么?”
刘承峰点头,掏出了木牌,递给了安晨鱼。
“白姐说这东西挺贵重的,所以我就留了下来。”
安晨鱼拿着手中刻着‘阮’字的木牌,认真看着上面的‘阮’字,忽然莫名问道:
“你们说……阮家的人是属于善良的人呢,还是慈悲的人呢?”
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回答安晨鱼。
他们也没有答案。
安晨鱼看了会儿,便将木牌收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玩意儿不吉利,大胡子,我先帮你收着。”
刘承峰耸耸肩。
“无所谓,你想要就拿去吧。”
收起木牌之后,三人四下里一番查看,才通过一块木牌确认了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
“我们居然到了方寸塘?”
刘承峰嘟囔了一句,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高台上。
说是高台,其实不高。
藤蔓爬满了青石,与池塘中心蔓延出来的黑色藻类共生,看上去像极了人的头发。
石梯九级,四周有许多粗壮的生锈的锁链。
在四面石梯的最上方中心平台处,有一个面积大约四平米的方形池塘。
这便是方寸塘。
“哎,小哥,白姐,你们说……那台子上方的方寸塘里头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刘承峰似乎是从刚才的恐惧之中缓过了神,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害怕了。
二人都摇了摇头。
“小心,这个地方……感觉很不好!”
白潇潇声音严肃了不少,脸上写着少有的凝重。
她后背上细密的汗毛冒着寒气。
虽然周围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可白潇潇就是觉得四周很不对劲。
事实上,一进入这个地方,白潇潇就觉得浑身发冷。
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
“草……!”
安晨鱼和白潇潇四处寻找着注解,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反而是刘承峰忽然发出了一声怪叫。
他们循声看去,发现刘承峰脸色难看,盯着地面上的黑藻,眼神惊疑不定。
“大胡子,怎么了?”
刘承峰迟疑道:
“刚才,我看见地面上的这些黑藻……好像蠕动了一下。”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话音未落,三人便听见高台上的方寸塘里传来了水花涌动声,像是……沸腾了起来!
三人的注意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方寸塘吸引了过去。
澎湃沸腾的水声在方寸塘里不断传出,就好像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高台上的方寸台,心脏绷紧到了极点!
“退后!”
白潇潇低声喝道。
三人都缓缓朝着后面退去,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脚下的黑藻居然真的蠕动了起来,很快便攀上了他们的腿,将他们固定在了原地!
“糟了!”
刘承峰瞪大眼。
他伸出了手要去拨弄这些黑藻,然而这些黑藻力气大得惊人,无论他怎样拨弄,黑藻都纹丝不动,宛如生长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不远处的白潇潇手伸入了自己的背包,似乎想要摸出什么道具,可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红色身影竟缓缓从方寸塘上直接立了起来!
三人抬头看向了那个红色的身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赫然是一张血淋淋的女人人皮!
这张人皮的外面,全是一片又一片的刀伤,像是经历过一次凌迟一般!
而地面上那些藻类,原来是这张女人人皮的头发!
“卧槽……”
这一刻,刘承峰的嘴里,也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除此之外,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好似在冒着寒气。
女人的人皮出现之后,那双耷拉在了眼眶外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忽地锁定了高台下的三人!
哒——
哒——
哒——
人皮的脚落在了地面,一步一步踩在了石阶上,鲜血汨汨地流下,染红了整个石阶。
它缓缓地朝着离它最近的安晨鱼走去,眼中充斥着恐怖的怨念和悲恸。
这个过程明明不长,却让人感觉到了度日如年,好似每一秒就是煎熬!
最终,人皮停在了安晨鱼的面前。
直到此刻,三人都已经彻底动弹不得!
一旁的白潇潇后背被冷汗浸湿,她自己有保命的东西,这女鬼倒是杀不了她,可她现在被黑藻束缚,没法拿出东西去救安晨鱼,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女人人皮的手指,点在了安晨鱼的眉心!
“唔——”
安晨鱼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额头的冰冷逐渐蔓延向了全身,他疯狂地挣扎起来!
冰冷过后,便是可怕的剧痛!
安晨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仿佛要裂开一般,又好似无形之中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正在一点点割开他的皮肉,剔除他的骨头,挖去他的内脏……
起初,他尚且能够咬牙忍受,可随着那股恐怖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安晨鱼终于没能忍住,惨叫起来。
也正是这一下,让他稍微突破了女人人皮的头发束缚,身子朝旁边歪了歪。
兜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面上。
啪嗒——
这声音并不大。
可在寂静的树林里,却显得如此清晰。
他们听见了。
女人人皮也听见了。
正是那个属于‘广川’的牌位。
目光落在了这个排位上,女鬼凝滞了片刻,竟收回了点在安晨鱼额头的手指,头发一动,便将地面上的‘广川’牌位卷入了手中。
它盯着这个牌位许久,像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没有再动。
安晨鱼这时候,也终于稍微缓了口气。
他看见了女鬼眸中的悲恸之色,似乎明白了什么,顾不得自己现在一身快要散架的疼痛,对着女鬼大叫道:
“我不是镇子里的人,我是来调查真相的!”
“当年闹饥荒,镇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广修一家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快告诉我!”
在安晨鱼的质问下,女鬼竟然真的抬起了头,只是那双眼睛仍旧带着恐怖的冰冷和死亡!
它注视着安晨鱼。
许久。
女鬼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嘴里发出了如泣如狂的笑声:
“带她来见我……”
“带她……来见我!!”
它重复了几遍之后,身体忽然宛如风筝一样鼓动了起来,最后飘入了高台上,没入了方寸塘之中……
地面上,所有的黑藻褪去,恢复了原本模样。
就好像……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咚——
安晨鱼单膝跪在了地面上,眼见着就要栽倒,还好旁边的白潇潇眼疾手快,扶住了安晨鱼。
“安晨鱼,你没事吧?”
白潇潇担忧道。
这两新人都是他们诡舍的人,并且颇有潜力,她还是很希望他们能够活下来的。
安晨鱼喘息着,摆了摆手。
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要碎了,试着站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我背你!”
刘承峰也不多说,上来直接将安晨鱼背在了背上。
“小哥,你放心,我是不会丢下你的,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腿,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安晨鱼微微点头,缓了几口气,指着高台上说道:
“带我去看看方寸塘。”
刘承峰看了看高台上的方寸塘,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沉默了几秒,缓缓放下了安晨鱼,然后捂住自己的小腿哎哟哎哟哟的叫了起来。
“不行,小哥,我腿好痛,肯定是抽筋了!”
二人见他这模样,都忍不住狂翻白眼。
“放心,如果那个女鬼要杀我们,我们刚才就已经死了……至少我跟你是死定了。”
“它愿意托付我们帮它办事,就说明它暂时不会杀死我们。”
“这是个好机会。”
刘承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安晨鱼。
“也不知道我刘某人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遇见了你这么个不要命的队友……”
他嘴上抱怨着,还是把安晨鱼背了起来,一步一步小心踩着石梯,上了高台。
白潇潇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上了高台后,三人朝着方寸塘里一看,猛地怔住了。
“我,我草……”
里面的恐怖景象让刘承峰腿一软,险些没有摔下去!
在看见了塘底的景象后,他们才晓得石台四周的铁链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只见塘中,一张女人的人皮被四根铁链分别穿刺着四肢,固定在了水里,仰面朝天。
而人皮的手臂,腿,胸腹,面颊上全都有密密麻麻的刀伤。
在人皮下方的塘底,则散落大量的,完整的骨头……
这个女人……生前竟然被人固定在了方寸塘中,活活剥掉了全身的骨头!
“我滴个神咧……她究竟做了什么,要被这么残忍地杀死?!”
刘承峰嘴唇颤抖不已,似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女鬼生前究竟经历过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被浸在冰冷的水牢之中,穿刺四肢,一点点剔除了全身的骨头……
光是想想,就让他感觉到全身发冷。
“退回去吧。”
安晨鱼似乎明白了什么,让刘承峰带着他离开高台。
下来之后,他拍了拍刘承峰的肩膀,示意他放下自己,似乎过了这么一会儿,他觉得好受了些,能走路了。
“没事吧,小哥?”
刘承峰还是不放心,将信将疑地问了句。
安晨鱼摆了摆手,有些虚弱道:
“应该没什么伤,只是浑身上下很痛,像是有刀子在割我的肉,挖我的骨……”
刘、白二人面面相觑,立刻明白了,女鬼刚才是在用镇民曾经杀死它的方法……杀死安晨鱼!
如果不是广川的牌位恰巧落下,吸引了女鬼的注意力,现在安晨鱼下场只怕……
“看女鬼那反应,她好像……认识广川?”
饶是刘承峰有些大神经,也能够看出女鬼刚才拿着广川的牌位时,眼里有不正常的悲伤情绪。
白潇潇有些讶异地瞟了刘承峰一眼,调侃道:
“没想到你这个粗神经也有细心的时候。”
刘承峰哼了一声。
“我这是粗中有细!”
安晨鱼道:
“不只是单纯的认识。”
“它应该和广川是亲人……要么是广川的妻子,要么是广川的母亲。”
“我个人倾向于后者。”
刘承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的话……当年镇子里的那场大旱,的确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是没有被村民们记录下来的!”
“不过方寸塘里的女鬼要我们把她带过来,那个‘她’……又是谁?”
安晨鱼与白潇潇对视了一眼。
后者点点头,又微微摇头。
“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再过一会儿天要黑了,这镇子里邪得很,晚上很危险!”
二人同意了白潇潇的提议。
其实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但他们从这个地方回去招待所还要至少一个钟头。
怀揣着不少疑惑,三人开始返程之路。
好在,他们一路还算顺利,没有再在树林里遇见什么诡异的事。
回到了招待所已经快要到晚饭时间了,安晨鱼和刘承峰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敲门叫了白潇潇一同吃饭,不过白潇潇却面色凝重地站在房间里,没有立刻跟他们去食堂。
“怎么了,白姐?”
见到白潇潇表情不对,安晨鱼心头一动,问道。
白潇潇冷笑道:
“我们下午走后,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说着她拿出了先前的那个黑色手电,往地面上一照。
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脚印,脚印虽然凌乱,可依然能够看出来源于两个不同的人!
二人眼色一变。
“这……”
白潇潇美目烁然,道:
“早上的时候,安晨鱼说起了昨晚房间里有一个烧焦的鬼在找什么东西,我当时就留了一个心眼,这个招待所的确有问题,不过也不能排除……人为因素。”
“于是,我们中午吃完饭后,我回房间就洒了一层特殊的粉末在地面上,你俩的房间也有。”
说着,她拿着手电打光,沿着走廊上的脚印一路跟踪,最终发现……他们三个人的房间里,居然都被人偷偷潜入过!
而且根据脚印来看,潜入的还是同一个人!
“35码的鞋,大概率是个女人。”
白潇潇说着,瞟了安晨鱼一眼:
“看来,这就是某个倒霉蛋第一夜被那只烧焦的鬼盯上的原因了。”
安晨鱼没有说话,还在低头思索着什么,一旁的刘承峰先绷不住了,紧紧攥着拳头,鬼火直冒:“CTMD!”
“哪个乌龟王八蛋,无冤无仇就来搞我们,要是让我抓住,我非得……!”
白潇潇看着破防的刘承峰,淡淡道:
“你怎样?杀了她?”
“我……”
刘承峰被白潇潇这话给忽地噎住了。
“我可得警告你,血门背后,绝对不要亲手杀人。”
“为啥?”
“因为血门背后,死去的人一定会变成鬼!”
刘承峰闻言,呼吸一滞。
白潇潇继续严肃道:
“自杀或被鬼杀死的人变成了鬼,都属于绝对中立单位,对副本没什么影响,但如果是被人杀死的人变成了鬼……那就不同了!”
“它们通常有着剧烈的怨念,会第一时间去复仇,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血门背后其他的人!”
刘承峰看着白潇潇那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因为愤怒产生的那一丝歹念也消失了。
可很快,他又憋不住了,说道:
“那,那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
“被人搞了还一声不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白潇潇翻了白眼,叹了口气:
“你啊……真是个急性子!”
“饭总得一口一口吃吧?”
刘承峰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很傻缺,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对……对,是我太急了……抱歉。”
这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的安晨鱼开口了:“看来,我一直担忧的事还是成真了。”
二人都转头,看向了安晨鱼,刘承峰浓眉挑了挑。
“小哥,你在担忧什么?”
安晨鱼没有立刻回答刘承峰,只是指着地面上的脚印,对着白潇潇道:
“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但我还想确认一下,白姐,你去看看,这脚印……是不是唐娇娇的。”
白潇潇点头,转身离开,没过一会儿她又回到了这里,面色微冷地对着二人点点头。
“是她!”
一听到这脚印属于唐娇娇,刘承峰瞪大眼:
“我靠……居然是她!”
白潇潇翻了个白眼。
“拜托,大胡子,有这么惊讶吗?”
“大家下午都出去景点参观寻找线索了,只有她去的是最近的缚噩祠……当然,她也可能根本就没有去,反正她嘴里压根儿就没几句真话。”
刘承峰怒道:
“我就知道这个婆娘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在房间里美其名曰开会,结果却是对着所有人颐指气使,骗我们当枪使!”
“现在……居然还想害我们!”
安晨鱼一直盯着地面,忽然道:
“白姐,电筒给我。”
白潇潇点头,将那个可以照出地面上脚印的特殊电筒递给了安晨鱼。
安晨鱼打开电筒,沿着脚印在房间里兜兜转转,最终停在了那个巨大的衣柜面前。
他认真打量了一遍衣柜,然后上下摸索,最终在衣柜的某个极其隐蔽的破碎角落里,于木质的狭缝中摸出了一个木牌。
这个木牌上拴着红绳,上面写着一个三人都非常熟悉的字——阮。
看见了这个木牌之后,白潇潇目光一闪。
刘承峰也好像明白了什么,惊道:
“昨天晚上,小哥你房间那个被烧焦的鬼就是在找这块牌子?”
安晨鱼点点头。
“大概是了。”
“这块牌子应该是阮氏一族的人才能拥有的东西,至少我们这些外面来的游客是不可能随便拿到的,唐娇能够拿到这么多阮氏族人的牌子,肯定已经和村子里的阮神婆见过面了……”
白潇潇秀眉微挑:
“……是阮神婆指使唐娇娇做这一切的?”
安晨鱼叹了口气。
“是的,这也是最糟糕的情况。”
“我们作为外来的游客,对于镇子里游荡的鬼了解肯定远不如阮神婆,如果她想利用这些鬼来杀死我们,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刘承峰不理解:“可是我们跟阮神婆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安晨鱼沉默片刻。
“我猜,可能和六天之后的神庙祭会有关!”
“大胡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副本里的那本日记吗?”
刘承峰点头。
“当然记得……小女孩的母亲接了一个电话,外公说外婆身体急速恶化,眼看要不行了,需要小女孩的母亲回去一趟,但是小女孩的母亲当时果断拒绝了。”
“并且后来在得知外婆死后,小女孩的母亲感到非常恐惧,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找过来一样,甚至还专门去弄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玉给小女孩护身……”
刘承峰说到了这里,整个人忽然怔住,他喃喃道:
“小哥,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女孩的外婆,就是村子里的阮神婆?”
安晨鱼说道:
“没错。”
“小女孩的母亲是阮神婆的女儿,小时候必然在镇子里面长大,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而阮神婆身体忽然恶化,估计也不是什么疾病导致,而是和镇子里的鬼有关系!”
“我猜,在咱们第一扇血门背后的那个时间线里,这座谷悬镇……失控了!”
“那些怀揣着极度怨念的鬼,都在找阮氏复仇!”
刘承峰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奶奶的……这个阮氏一族到底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能搞出那样子可怕的厉鬼?”
随后,他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之前在方寸塘遇见的那个人皮女鬼要让咱们带过去的人……不会就是阮神婆吧?!”
白潇潇颇为欣慰地拍了拍刘承峰肩膀。
“大胡子可以啊,长脑子了!”
刘承峰无语。
“所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直接去找阮神婆,将她绑到方寸塘去?”
安晨鱼摇头。
“这个镇子里有那么多想杀阮氏族人的厉鬼,可他们还是活的好好的,想来应该有些厉害的本事,没那么容易对付。”
“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将这块牌子放进我们房间的那个人吧……”
二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唐娇娇。
“还能怎么处理,她怎么搞我们,我们就怎么搞她!”
“回头咱们把牌子全部藏进她的房间里,也让她晚上体验一下被鬼盯上的滋味!”
刘承峰嫉恶如仇,一提到唐娇,便是一肚子气。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她帮一个NPC来搞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们死的多了,更没有人帮她寻找生路线索,她不是更加危险吗?”
面对刘承峰的疑问,白潇潇解释道:
“血门有两个很奇怪的隐藏规则,第一是当一扇血门中死亡的人超过了进入人数的90%,那么,血门任务的难度会大幅度的衰减,里面鬼对人出手的限制也会增多,就像刚才方寸塘那个地方,如果只剩下了晨鱼一个活人,那只人皮女鬼就不会轻易对他动手,需要有一个先觉的触发条件,而且那个条件是不容易被触发的。”
“第二个隐藏规则就是,血门内……必须见血!”
“如果有一个厉害的人,在所有人都没有死之前就找到了生路……那这条生路就会随机减少庇护的人数,副本之中的鬼会随机选择至多1/10的人数杀死!”
“最后就是补偿机制,如果一个血门中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那他就必然会收到一件血门赠予的鬼器!”
最后这句话一出,安晨鱼,刘二人立刻变了脸色!
“巨大的利益驱使,再疯狂的事情也会有人做。”
白潇潇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这也就是为什么副本里面组队的人都几乎是同一个诡舍的人两三结队,你很少会看见不同势力的人组合成一个队伍。”
“至于把这些木牌放进唐娇娇的房间里也不是不行。”
“不过她的门上锁了,我们得想个办法开锁。”
这时候,刘承峰嘿嘿一笑。
“不用那么麻烦,找根铁丝就行,其他交给我。”
二人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你还会这个?”
刘承峰似乎感觉到了二人的目光异样。干咳一声:
“事先说明,这门技艺是师父当年教给我的,我可没拿它干过坏事儿……而且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以我的本事吃饭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冒着风险做这种事情。”
二人点了点头,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一根铁丝,交给了刘承峰,只见他将铁丝弯折,拨弄成了奇怪的形状,然后三人来到了唐娇娇房间的门前,确认周围没什么人后,刘承峰一番熟练地抽插,三人便听见了锁眼里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