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起茶盏来，咕噜咕噜的闷了一大口茶水。
包丁看向砲手，问道：「既然此事如此重要，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留在口供上面？为什么现在却又愿意说了？」
砲手脸色变得十分黯淡，垂着头说道：「我知道一旦说出来，下场很可能就是被灭口。我不说的话，没有体现什么价值，多半也是得死。」
「左右是个死，我说了的话......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如果可以的话，请照顾我的帐蓬。」
砲手所说的「照顾帐蓬」云云，说的其实是他的家人。
大漠统计人口、实力的传统方式都是以一帐为单位的，多出来的丁口也是得通过分帐而分出去的。
这跟翰国百姓分家是一样的道理，树大分杈，子大分家。
包丁点点头，自嘲一句：「生死之事，你倒是比我们这大多数人看得清楚。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
他随即招过来一个王帐亲卫，吩咐道：「你把他带下去，记下他帐蓬里亲人的情况。如果日后遇到了，就把她们保下来！」
砲手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多半是到了，有了包丁的亲口承诺，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砲手匍匐在地毯上，对着包丁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跟着王帐亲卫走了出去。
包丁与阿拉坦王对视了一眼，前者问了一句：「怎么样？还要继续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