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旧事,光说这三百年里,他就像条疯狗似的,弄死了多少人?”玉衡仙尊说到这,恨声道,“要不是裴昭有阁老担保着,脑袋都不知道要掉多少回了!那阁老能愿意吗?”
“三长老这些年,看着确实是有点不疯魔了,人变得尤为嗜杀,”其中一位低声接话道,“他以各种疏忽罪,杀了仙家子弟千百人有余,也不知所为何仇,偏他捏住了这些人的把柄,给他们冠上罪名,那桩桩件件可都是实打实的罪,说出去都是为民除害,我们也不好拦着啊。”
“你既然知道他杀得是有罪之人,又何来前言?你这么说,岂不是在自相悖论?”旁边人说道。
话到这里,几位长老明面上仍维持着客客气气的笑,心里却是不约而同的盘算权衡着,谁都没再继续往下提了。
“阁老今夜怎么没来?”有人问道。
“阁老当然不来,阁老要来,又得劝掌门贬压三长老了。”玉衡仙尊没好气地嘲讽道。
没人接话,大家都在心里各自权衡利弊,等掌门作最后定夺。
周青裴像是想起了什么,捻着珠串的手指,微微一滞,忽地问道:“上回圣墟宫着火,是怎么回事?”
“那是意外,”有长老谨慎回道,“巡夜的弟子不小心打翻了业火,才牵连出那场大火。”
“这样啊。”周青裴微微点头,看向地面上众人交错的影子。
殿里一时间静的仿若无人,谁都记得那场大火,却无人敢再提。
九华山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失火的时候,圣墟宫里都是长老们置放的万年的法器宝物,为了确保不会有弟子乱取,都设下了重重叠叠的机关。
那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就有人鬼迷心窍的进到圣墟宫,想要偷法器,结果意外触动了机关,慌乱之下,不小心打翻了业火,业火不同于普通的火,是经年不灭的圣火,火势一旦蔓延,数日不灭。
晏顷迟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小半个时辰,在众人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中,他没有直接去救火,而是冲进了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圣墟宫里,消失无踪。
弟子们本在后面吵闹不休,施法救人,朝着相同的方向求生,见晏长老进去了,一时间全都面面相觑,却又无人敢问。
好在这场大火很快就平息下来,圣墟宫里虽损耗了不少的至宝,但无人伤亡,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