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晏顷迟,晏顷迟的衣襟被他揉得皱成团。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唇上再次被温热覆住。
晏顷迟又一次吻住了他。
齿间青涩的磕碰,唇上余温的炽热,全都涌在心口,永难逝去,萧衍藏于骨子里的稚嫩被剖开,在晏顷迟的攻陷下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被吻地郁郁蒸蒸,人也昏沉,晏顷迟揽过他,把人拥进了怀里。
“日子过得真快,想你长大,又不想你长大。”
萧衍没说话,身体感知着晏顷迟呼吸的力度,情绪的起伏。晏顷迟似乎在极力压抑克制着什么,气息滚烫微促。(我是拥抱,你自己看看有脖子以下的描写吗)
“长大了,就不用总是让人这般担心了。”晏顷迟说道。(我说的年纪,审核你到底在锁什么啊)
“那不长大呢?”萧衍问他。
晏顷迟没答话,只是笑。不长大就可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年少的萧衍是晏顷迟长存心中的一场梦,一场沉泔耽溺的梦。
梦里有绵延万里的青山,有京城连日不歇的雪,有如霜似月的心上人。
可这是私心,晏顷迟并不想说。
“来,师叔教你个道理。”他松开萧衍。
萧衍心绪起伏,脑中混乱,唇上还残留着方才的余温。
“有朝一日,若是我不在了,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晏顷迟捧着他的脸,和他额头相抵,“师叔教过你天道,教过你是非伦常,但是今日这话,比前面的都要重要。”
萧衍在他的目光里,听他沉声对自己说:“师叔能给你的不多,倘若哪天,因我的存在而危及你的性命,你就破了这天道,破了这是非伦常。”
“你不受制于任何人,任何事,我只要你为自己而活,明白了吗?”晏顷迟贴近他,“你要好好活着,活下去,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走下去。”
萧衍薄唇微翕,想唤他的名字,可字音到了嘴边,却被悉数堵住。
晏顷迟第三次吻了他。
没有任何冗长的话语,没有任何表明心迹的剖白,可这若离若离的相贴,这浅尝辄止的亲吻,已将晏顷迟全部的心事都诉尽了。
萧衍的心被侵占攻陷,他双眼泛红,略有不安的握住了晏顷迟压在脸上的手,觉得这话里藏着更深的意思,但他如何也想不到,想不通。
“或许也会有一天,连我也不能信了。”晏顷迟说道,“等到那天,你不必遵从天道,你只需要为自己而活。”
“……为什么?”萧衍不明白。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晏顷迟说道,“也只能说明,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那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