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可愿回归我族？”妖王在短暂的犹豫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不等她回答,妖王又补充道：“以听风独生女的身份回归，以我妖族小公主的身份。”
“至于你的具体身世和你母亲，你放心，有爷爷在。”
对上老人极其真诚的眼神，沈夕辞心中一阵触动。
妖族对血脉的重视程度，她是知道的。
可哪怕如今得知她只是个“私生子”的身份，老妖王依旧说出了这番话，愿意给她妖界小公主的身份，愿意让她认祖归宗。
可见妖王是很明事理的。
那么……对于她母亲蓝书雪呢？
没能保住腹中他极其重视的妖族血脉，甚至沈听风为了救她还当了十六年的植物人。
蓝家尚且能将整个离火宗和蓝擎苍的死怪罪到蓝书雪头上。
那么老妖王呢？
“我……”沈夕辞犹豫。
“孩子，你不用急着回答，你随我来个地方。”老妖王走下床，主动牵过她的手往外走。
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老妖王带着她去了祖宗祠堂。
跟她讲诉妖界的一些常识。
跟她讲啸月天狼一族的技能本领和本命秘术。
跟她讲族中传承多年的历史。
最后，还指着列祖列宗的排位，一一跟她介绍。
沈夕辞的目光，落在最下一排，最右侧的一个牌位上。
漆黑的牌面，以白色的小字镌刻着三个大字。
——蓝书雪。
沈夕辞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牌位，还好端端地供奉在祠堂中。
先前的一切，是她多想了吗？
见她目光顿留，老妖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长叹一口气。
“那是你父亲的妻子，按照礼数，你若是回归我族，应该要叫上一声母亲，当然，你若是不愿，爷爷也不勉强你。”
“母亲……”沈夕辞喃喃：“听说，十几年前，她怀着孕回家省亲，被修真界围剿，我父亲为了保护她，被人重伤，昏迷至今，至于她肚子的孩子，也没保住，您……”
沈夕辞欲言又止。
提起这桩陈年旧事，老妖王别过头，抹了一把泪。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孩子也在那场大战中，没了。”
他提起蓝书雪时，语气是和提起沈听风时一样的惋惜和心痛。
沈夕辞心中触动之下，憋了很久的疑问，终于问出：“您不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