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的发展都在他掌控之内，不过没有亲眼盯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亲自开口了，小黄毛不敢不从。
“是的燕先生，我这就去通知堂子里的兄弟们一声。”
“嗯。”
小黄毛和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燕十三一人。
待在这个充斥着消毒水难闻气味的冰冷房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厌恶。
这时门口处有一对老夫妻携手走过。
看上去丈夫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病，他的老伴一直搀扶着他。
老爷爷嫌药苦，耍赖不肯吃药。
老婆婆又气又觉得好笑，她揪着老伴的耳朵训斥了他几句。
“这药哪里有甜的？你吃而来药才会好，少磨磨蹭蹭了快点吃吧。”
“孙子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回去给他过七岁的生日呢。”
提及可爱的大孙子，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露出了一抹灿烂笑容。
下一秒他还是叹息地摇了摇头。
“要是能有一块巧克力就好了，这样我一定能把药喝得一滴不剩。”
老婆婆好似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神奇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酒心巧克力放到他手里。
“喏，巧克力在这里，快点吃吧。”
“原来你准备了。”
“当然，夫妻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习惯吗？这下你可以乖乖喝药了吧。”
耄耋之年，白发苍苍尤能相携相知，这样的陪伴真是令人动容。
有那么一瞬间燕十三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细数自己此刻拥有的东西，真是少到可怜。
瞪那对老夫妻离开后走廊上又是空荡荡一片，只有一阵热风淡而无力地吹过。
冷不丁地，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曾温柔的身影。
连续好几天她都有来给他送各种奇奇怪怪的汤：青椒炖鸡、草莓鲫鱼汤、木瓜排骨……
她送了几天，小黄就拉了几天肚子。
今天没有收到黑暗料理他竟觉得有些失望。
“难不成她又在捣鼓什么新菜单不成？”
话音刚落燕十三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细微声响，由远及近……
“难道是她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设崩塌他立刻躺回被子里去，又伸手拿过一旁的眼镜戴上。
从床头随便抽了一本书假装看书。
咚咚咚——
敲门声如约而至。
“燕先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
燕十三一时恍然，来人好像不是二小姐。
如果是她的话哪里会问他的意见，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就是对他莫大的尊重了。
简单收拾下心思，燕十三将书合上后丢到一旁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