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樻倚靠在不大的车厢内,闭目养神。
“吁!!”
车夫猛地让马车停下,整个车队就在离万里桥十来丈停了下来。
万里桥入口已经被人用圆木石块堵塞了起来。
“世子爷!真是久等了。”
朱平樻掀开车帷,闻声望去,只见一身材魁梧的高大汉子,眼神锐利地对视过来,黝黑的皮肤上道道伤疤。
身上的铠甲虽然简朴,却无损他的威严,腰中长剑随着身下战马的呼吸,不断抖动。
他的身后,赫然是成群的骑兵!
五百骑兵肃立原地,目光如炬,静候远方人物。铠甲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两支战旗轻摆,周遭一片静谧。
飘扬的战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西’字,另一支战旗上则绣着一个‘艾’字。
朱平樻咽了咽唾沫,这支骑兵很精锐啊......
“大西军?艾能奇!”
“世子殿下竟知道在下的名字,真是让在下脸上有光啊。”
明明是恭敬的话语,可在艾能奇那讥讽的语气下,显得格外刺耳。
“你知道?”朱平樻试探性地问了问。
心底暗自盘算与南河的距离。
嗯,十几丈,有点远,不过全力之下倒也就五六秒的时间。
又摸了摸衣袍内的软甲,原本有些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自然不知道!可我知道有你,这就够了。”
“诱敌深入,早就被我玩烂了的把戏!”
“蜀王世子,真是好大的一个香饵!你想做渔翁,又怎知渔翁不是我呢?”
“至于城内的那帮子废物卫所兵,依托城墙也就罢了,要是敢出城,不过是在我的功劳簿上又添一笔。”
艾能奇言语间满是自信,像是吃定了他一样,身后铁骑蓄势待发。
“既然你我都将自己视作渔翁,那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若城内真的只有卫所兵,傻子才出来做诱饵。
朱平樻想着明末卫所兵的战力,不禁摇了摇头。
接下来就看杨展手下的精兵能不能吃下这支马队。
这样的精锐,张献忠手下想必也没多少吧!
就在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车队的马车开始以朱平樻所在的马车为中心,马车横向排列出了一个两层圆形车阵。
“世子殿下,你若是直接投降,我艾能奇保你不死;这么有胆气的伪明宗室,我还是头一次见。”
“多说无益,还是让你我用刀枪来决定吧!”
你很讲武德,可惜我不讲。
朱平樻回绝的同时,十来个酒坛在他的示意下,被王府侍卫分为两批抛掷了出去,其中还混杂着点点火光。
然后就是火铳一轮齐射!
砰砰.....
几名大西骁骑直直地从马背上栽倒,一睡不起。
侍卫们手上用的,可都是他在府库中倒腾了好久,才找到的自生火铳,也就是近代史上的燧发枪。
自生火铳是由明朝的毕懋康在1635年(崇祯八年)所造,他用燧石枪机代替了火绳枪机,这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燧发枪。
毕懋康将这种新型火铳命名为“自生火铳”,并将其收录在他所著的《军器图说》中。
然而,由于技术不成熟存在许多缺陷,自生火铳并未能引起崇祯帝的足够重视,加之费用高昂,故而未在明代广泛使用。
朱平樻也是从张大伴嘴里,听到蜀王府曾收纳了一批成都火器监制司试制的自生火铳,这才让它们重见天日。
嗖嗖!
咔嚓!
大西骁骑们弯弓搭箭,数箭连发,第一批酒坛大多都被击落,碎裂。
展露出了其内部的秘密——满坛的金银珠宝。
金块、宝石和珍珠在碎裂的坛片中闪耀,散发出诱人的光芒,而马队见此景也有些骚乱。
要不是严酷的军纪和征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事情不对劲。
怕是早就乱作一团,抢夺着这些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