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她话里对谢蕴的幽怨和不忿,喃喃自语:“我印象里,阿娘人很好。”
长公主微叹,“她是很好,京陵第一才女,就连你那江左第一才女的舅母也被她压了一头,可惜她运道不好,那时礼教严苛,嗤,老相爷也是古板,明知女儿不愿,也要逼着嫁过去。”
自打来了京陵,每每提到阿娘,大家都讳莫如深,唯独长公主替她说话。崔寄梦对她生出亲近之感,平时不敢说的话也敢说了,“外祖父是长辈,可以责备阿娘,可我不能,没有那桩私情哪来的我?”
这话是在与世俗为敌,她说得很谨慎,说完还担心长公主觉得她不明事理。
但长公主却笑了,“你倒是个好孩子,要是别家闺秀,指不定还以此为耻。”
说着又忍不住讶异低语:“可那会崔将军来京复命还没几日,他们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会有私情呢……”
崔寄梦听清了,但不敢相信,绷直了身子,“殿下您说什么?”
长公主想起当年宴上谢清芫怪异的面色,疑虑越发的深,但一看小姑娘清澈的目光,易碎的琉璃般,不忍让她为此烦忧,遂摆了摆手,“没什么,胡诌罢了。”
……
如今夜深人静,崔寄梦得以细细琢磨,越想越觉得长公主定是知道些什么,因为她说胡诌时,显然面露不忍。
会不会她阿娘当年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