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站起,把旁边那桌的几个大汉吓了一跳。
他们警惕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没什么动作,又自去喝酒吃肉。
但越昭昭站了半晌,就又坐了下来。
确认安危,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初醒来时她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看季节也知道,至少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间,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竹屋后的那条小河源自魔界的冥河,但不是只能通往冥河,往小了说,沿途有无数支流,路经散落的自然村。要往大了说,与潜江,也就是横在仙界和妖界的那条大江也有交汇,而这条大江,是可以联通人间和魔界的。
这么复杂的水系结构,不管凝玉当初是在哪里登的岸,她的去向都是不可预测的,沿着河往下找?那无异于大海捞针,怕是还没找到人,她的寿命先走到头了。
而且凝玉不是死人,她是会动的。
在一个不太熟悉的超大地图上追踪一个一直在移动的点,别说她还没导航,就是有导航,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顿饭吃得愁思百结,再说也没了胃口,越昭昭放下银子踱出店门,眼前仍旧是那个热闹的集市,她却没心思逛了,顺着原路往自己租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