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南气的发抖，上去就给小九一脚：“小九，你他妈的再给我说错了，我砸死你个鳖孙信不信，你个信猴一样，上蹿下跳，啥劲？”说完，她抡起旁边的道具往他身上砸。她平日里弱弱的，不啃声，她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力气，发了这场疯。伙伴们当时懵了。
秋叶、阿海、阿洋、行儿、小路，都赶紧拦住。他们几个都横拦不住，行儿还小声嘀咕，南姐看不出真有劲，接着劝说道：“南姐，这是怎么了？咱们不都是玩玩吗？”“谁给你们都是玩玩？就是玩，咱们不还得有讲究吗？何况这是艺术！”
小九没料到这突来的一脚，一个踉跄，用手扶着后面的桌子，红着个脸道：“你那么认真干嘛？专业院校的都接不来戏，咱这业余培训的更不用说了。”
“对呀，专业院校都接不来戏，咱凭什么呀？凭啥呀？不努力，来这里干啥？磨洋工撞啥瞎钟！”
“努力有用吗？你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怎么没用了？你没努力怎么知道没用，不努力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你不亏是老师出身，可你年龄太大了！”
“凯瑟琳、赫本，80多岁，“金色池塘”拿奥斯卡金奖，海伦、米勒和梅姨不都是五六十岁拿出精湛演技的作品。”
“那是国外，中国荧幕你见过年龄大的女人吗？中国女的都是越年轻也吃香。”
“不管怎么说，只要在舞台上一天，都要对舞台有敬畏！你他妈的再给我犟，我。。。”说完，四下找东西，准备第二轮往上砸。
小九，一个大男孩，当场流泪，阿海赶紧坐到小九旁边安慰他。
小九哭着说：“我笨，我不演了还不行。你们是主角，你们是影帝影后，你们演，行了吧！”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咱们如果想靠演戏吃饭，就这个样子，将来接不来戏，饿死咱们这些北漂人。不要说接下来接戏，就是期中大戏，好几班竞争，竞争懂吗？说不定连舞台边都蹭不上去呢。”
大家一片沉默，死一般的寂静。秋叶给孙南倒杯水，攥了攥她的手说“南，别生气，别生气。先喝点儿水。”
秋叶就对大家说：“说实话，我观察到了南姐天天看电影视频琢磨呢，把咱们十几个人的台词她全背了，连标点符号都不错。她扔开剧本，能一字不差整个剧本都背下来。而咱们一个人就那么几行几段，连背自己的台词都记不住，说不过去。你们别想蒙混过关，任何人在什么地方，错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一个情绪，她都听得出来。我试过好几次不行。”
孙南离开了排练教室，行儿跟着出来了。“南姐，你可千万别生气。”“行儿，我不要紧。你去给安慰安慰小九，你嘴巴会说。”“南姐，没问题。我是你一队的。你是马云，我就马云第一执行人。这就去。十几个人确实不好管理。南姐，别生气哈。”
行儿进了排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