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脱。”
江如练斩钉截铁,低头却望见了卿浅蹙起的眉头,和微微颤动的睫羽。
她看起来似乎不相信?
这怎么行!
急于在心上人面前证明,江如练抬手,一件华丽的半袖上衣凭空出现。
颜色是比晚霞还要艳丽的红,个别地方以金线勾勒出羽毛纹路,往灯光下一放,就有五色流光荡漾开来。
实属花哨到了极点。
卿浅的目光一下子黏了上去,比白天不知道生动了多少。
江如练见此大大方方地将羽衣递给她:“喏,它可暖和。”
卿浅没有推辞,接过来揉搓了好几下。
摸上去才知道,手感比丝绸细腻光滑,且暖呼呼的,像还带着谁的体温。
她眸光沉了沉,指尖一寸寸抚过羽衣,哑声道:“我似乎很久没见过你的原形了。”
这要求比脱羽衣还简单,仔细想也是,卿浅出关这么久,自己都没在她面前变过凤凰。
江如练没怎么想,一道光闪过,一只红色的小鸟扑腾到了挂布帘的绳子上。
卿浅手中那件羽衣也随之消失。
她一怔,抬头望见了那只凤凰。
身长只有四五十厘米。尾羽却比身子还长,颜色由浅到深,越来越艳,末端还有明显的花纹。
本能让江如练背过身、摊开尾巴,向心上人展示自己华丽的羽毛。
那尾羽华光流转,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流畅地转圈,从尾巴到整齐的飞羽,都秀了一遍。
只是回过头来的一刹那,江如练竟从卿浅的脸上看见了一丝索然无味。
如同期待了好久的豪车大礼包,结果从打开来竟然只有独轮小车,顿时让人意兴阑珊。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没想到卿浅躺上床,扯过被子盖好,居然准备睡觉了。
凤凰狭长的眼睛睁得圆溜,头上的翎羽垂下,还无所适从地抖了抖翅膀。
是她的羽毛不够漂亮吗?为什么师姐不看自己了,还露出那样的表情?
蓦然间,江如练回想起卿浅的问题。
“衣服的材质很奇怪。”
“能脱吗?”
“你的羽衣真能脱?”
真相在她脑内疯狂叫嚣,师姐根本不关心我的羽毛!她就是想让我脱掉羽衣,再变回凤凰给她看!
被欺骗的凤凰浑身炸毛,口吐人言:“师姐三番四次问我这个,就是想看没毛的凤凰长什么样?”
“困。”
卿浅闭着眼睛翻身,还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答非所问,面对江如练的质疑表现得很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