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属于凤凰的宣示主权的方式。
“啪”,书本掉落在地上。
她在温暖的三春里接住一片雪花,揉化在手心,啜饮入腹。
同窗外的雨一道酿成醉人的酒,此夜便可绵长无止休……
*
赖到日上三竿,江如练和卿浅再度回到青萝峰。
昨夜下了点雨,玉竹叶被洗刷得格外青翠。
隔着老远,江如练便看见了满脸仇苦的裴晏晏。
与之相反的,是兴致勃勃摆弄手机的白云歇。
她走近了才发现这一人一鬼是在对弈。
棋盘上黑子白子各占据半边江山,厮杀尤为激烈。
但卿浅一眼就能看出,这只是表面上的平局。
实际上黑子已经被逼入绝境,退无可退。
她懒懒地挪开注意力,去看江如练从前呆过的梧桐树。
总共也就三只石凳,裴晏晏适时站起来给江如练让座。
后者毫不见外地坐下,开门见山:“那阵你到底有没有办法修?”
眼见自己的乖巧后辈被挤到一边,白云歇啧啧几声。
“小裴呀,棋艺还得多磨练磨练。”
“不重要,”裴晏晏摇头:“我只需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行。”
她说完就溜溜哒哒地去给几人添茶,背影都透着股轻快。
于是白云歇只能放下手机。
再一瞧,自己曾经的听话徒弟正坐在江如练身边发呆,更加哀声叹气了。
“我本来想按同样的方法献祭一个,只不过……”
她摊手:“裘唐被你弄死了。”
江如练嫌弃地皱眉:“就没有备用方案?”
“有的话当初哪用得上你。”
桌子被拍得一震,棋盘散落,惹卿浅回神。
她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桌子,始终不参与讨论。
江如练一口气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嘲讽:“就你这还叫阵法天才?!”
白云歇笑吟吟地抱胸:“嗯?怎么不算呢?”
眼看事情谈不拢,裴晏晏连忙冲出来劝架:“江前辈,有件事我正想询问你!我们这边来说。”
她前后不过走了三分钟,这两人就要打起了!
明明岁数加起来上千,怎么一个更比一个幼稚。
江如练本想拒绝,衣服却被轻扯了扯。
她偏过头,卿浅正在复原方才的棋盘,落子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的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