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在他身后一开又一关,录音棚瞬间陷入寂静,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外面脚步声由远至近,隐约听出来是两个人。
“工作时间不准带入私人情绪,记住了?不听话小心我揍你。”门外传来令然压着嗓子讲出的威胁。
“……我知道了,姐,有那谁在,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然后是舒沅有气无力地应和。
俩人对录音棚的隔音效果过于信任,却忘了虚掩的玻璃门开着一道缝,被迫听了墙角的魏之宁,不由对二人的关系产生了些无伤大雅的猜测。
先前在品酒会上初次相见,当时的令然正跟舒沅聊天,本以为二人只是普通朋友,如今看来,好像关系匪浅。
门开了,舒沅满脸写着我是被绑架来的,倒是魏之宁先冲他友善地笑了笑,语气不算热络也不算疏离:“你好。”
舒沅是高门大户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孩,心高气傲是有的,但也懂教养,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干巴巴地应了句:“……你好。”
令然抱臂在侧,欣慰地看着,模样像极了幼儿园老师看两个闹别扭的小朋友。
上午工作告一段落,午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原本令然要请客,两位绅士在这件事上冰释前嫌,意见达到空前的一致,绝不能让女士破费,最后单是魏之宁买的。
中途令然又有电话要接,从她坦然的表情里实在看不出是不是故意为之。
人一走,气氛尬了片刻,这回换舒沅先开口,语气颇为郁愤:“爷爷喜欢你,然然姐也喜欢你,我就纳闷了,你除了这张脸,到底还有什么特殊的优点?”
魏之宁不紧不慢道:“舒沅,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情敌了,你总是这样针锋相对的,不累吗?”
舒沅咬着内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上去十分纠结,等了会儿,终于问出压在心底好久的话:“你到底为什么跟白老师分手?”
魏之宁眸色幽暗,顿了顿,说:“你出身高门,应该比我更知道门当户对的道理。”
舒沅先是一愣,结合之前听到的某些风言风语,如今被正主亲口锤了个准,只觉匪夷所思:“就为这个?”
魏之宁端起茶盏,低头的瞬间藏匿起眼底泛滥的情绪,抿了一小口,“就为这个。”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白老师?”
擎着茶盏的手在往回放的半道上微微一顿,魏之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是他值得更好的。”
“那你问过白老师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