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不好,又那么容易被人骗,白老师,你管管我吧,好不好?”
“你想回尚狄吗?”
本是一句撒娇的话,却被对方强行扳回到正事上面,魏之宁怔怔地看着白礼生,迷惘地重复:“回尚狄?”
“Bathory解散,到年底黄净之颜砚也要走,你现在回去,是很好的机会。”
魏之宁慢慢睁大眼睛,瞳孔微颤,“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注意到魏之宁怪异的神色,白礼生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我说了,跟你没关系,我们仨退圈是迟早的事,公司早就有心理准备。当初李裴然签你,原本是打算好好培养的,没想到你跟赵奚瑶渊源太深,后面发生的事,也慢慢脱离了控制。”
魏之宁渐渐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脱离控制的事是因为他跟白礼生真谈了恋爱,那现在呢,即便Bathory解散,他回尚狄,事情就不会脱离控制了吗?
还是说,只要他跟白礼生不存在恋人关系,一切就迎刃而解。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激得他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白礼生公事公办的语气更让他难以接受。
“如果我回尚狄,你就原谅我吗?”
白礼生眸色沉静:“宁宁,你自己前途的事,不要轻易拿出来当赌注。我希望你未来做出的每一项重大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而不是源于头脑发热。”
魏之宁听得心下又是一紧,忙不迭追问:“那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白礼生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后退半步,狭长的凤眼蕴着七八分冷然:“我困了,休息吧。”
魏之宁胸口一窒,直觉事情又被他搞砸了,至于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竟毫无头绪。
生怕再说下去情况会变得更为糟糕,两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似乎在分手后遭受到了同等程度的冲击,白礼生对他的耐心也从亲密爱人退回到了普通朋友那般,迅速抽离,往日的柔情蜜意刻在心扉上的痕迹尽数抹去。
就像从未发生过。
只有他还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
分手后数不清第几个失眠的夜晚,躺在客卧大床上的魏之宁辗转反侧,一直到窗帘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被百转愁肠困扰了一整个通宵的脑神经才终于精疲力竭,在意识昏沉中缓缓睡去。
再次睁眼已是天光大亮,大脑恢复清明的一瞬间,魏之宁竟有些不知今夕为何夕。
S市的初冬晴空万里,光线被厚实的窗帘缝隙切成薄薄一缕,悄无声息地泄在床边,整间卧房仍沉浸在昏暗中,阒寂无声。
伸手把床头柜上的手机勾过来,屏幕唤醒后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魏之宁先是一懵,接着猛然拥被起身。
窗帘自动感应,缓缓朝两侧开启,扑进来的阳光把整间卧房照得通透,魏之宁急急忙忙跳下床,冲到门口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