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又怕把人逼急。
祁年:“我有时候会羡慕你,我没有你孤注一掷的勇气,我没办法不去考虑我父母的感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撑不住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第69章 决定
祁年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就原路返回了,盛燃在楼下买了两盒鸭脖鸭翅,余让最近挺爱吃。
他看了眼时间,出来快两个小时,希望他还没醒。
屋子里昏暗冷清,出门时拉开的窗帘这会儿严丝合缝地闭着,盛燃打开灯,靠窗的操作台上凌乱一片,地上滴着几滴血,有的被脚印踩得模糊,一路蜿蜒到厨房。
盛燃一瞬间头皮发麻,他丢下东西跑到厨房,就见余让坐在地上,拿着个木刻的胡萝卜,正用手上的刻刀一下一下削着。他手指受伤了,连同木头也沾满了血。
“余让!”他怕惊到对方,只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握住他抓着刻刀的手,“把东西给我。”
他出门得匆忙,竟然忘记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盛燃。”余让无辜地看着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我饿了。”
“好,我做饭给你吃。”
“这个胡萝卜好硬啊,”余让把坑坑洼洼的小木头递给他,“我想把它削皮来着,可我怎么也削不动。”
余让已经变得神志不清。
除开手指上的刀伤外,他身上还有几处别的刀口,可余让一点也回忆不起来是怎样把自己弄伤的。
盛燃处理好他身上的伤,才不过多少日子,好端端的一具身体上又多了那么多印记。
额头伤口快痂掉了,后背和腰上的淤青还没散干净,深深浅浅的划痕新旧相叠,再铜墙铁壁也经不起这番折腾,更何况,他的身体本就在垮掉的边缘挣扎。
吃过晚饭,等盛燃收拾好走出厨房,余让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了。
盛燃关掉灯,挨着他坐下,裹上毯子,把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下午见到盛之乐的场景,他有很多话想跟余让讲。
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客厅里没装空调,盛燃坐了没多久就觉得腿冻麻了,但他不想回房间,太安静总忍不住胡思乱想,电视节目能分走一些思绪,他需要从死胡同里短暂地钻出来一会儿。
电视上放着火影忍者,盒子会员还是有次楼晶来他家吃饭时顺手给买的。这里住了小半年,他跟余让细心经营着点点滴滴,可再回过头来看,他们从来都没有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