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泛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朝舒茺的方向荡开。
遥遥的望着那圈圈圆圆,她心头那丝怒气顿时悄无声息的荡散,无影无踪。
然而,冷风不仅吹走了仅有的那些愤怒,还将一颗心吹得越来越凉。
舒茺垂眼,缓缓在草地上坐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的寒气还未散去,这么一吸,倒像是吸了满腔的碎冰渣,那丝丝冰凉汹涌而入,直冲的她鼻头有些泛酸,眼眶也被刺激的微微泛红。
其实……
她方才根本没有必要那么质问弗溯。
因为,哪怕是弗溯突然“善心大发”,只剩这三天,无论如何他也是赶不出修改稿的……
但,她偏偏就是想问清楚,她偏偏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弗溯究竟是真的接受了建议,还是仅仅在敷衍自己。
是她不自量力。
她竟忘了,这个人是溯流,是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溯流,那么多的人都拿他无可奈何,凭什么她会认为自己的一番话就可以让他动摇?
当真是可笑。
舒茺扶了扶快要从鼻尖滑落的眼镜,苦涩的浅了牵嘴角,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回忆在不断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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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岁的时候。
她蹲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小伙伴们玩积木。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玩?”
直到蹲的脚有些发麻时,才有人注意到了一边的她。
听到邀请,她眸色一亮,高高兴兴的站起身,“好。”
“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舒茺,茺,取自茺蔚的茺。茺蔚,又名益母草……”这些烂熟于心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几个小女孩就通通露出了迷惘的表情,“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听不懂……”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玩吧。”
这是舒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并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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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六岁的时候。
她安安静静坐在操场上捧着辞海,那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镜片还没有厚如瓶底。
“哟,书虫又在看辞海啊?”两个女生挽着手走了过来,好奇的瞥了舒茺手中的辞海一眼。
“呵,不然人家怎么是学霸呢?不像我们,整天不学无术。”
女生的话音未落,她便皱起眉,微微仰头,“不学无术,原指没有学问因而没有办法。现指没有学问,没有本领。不学,不是不肯学的意思,而是没有学问,这……是古语和现代语的语言的差别。不学的学是名词,因而不能与整天这类词修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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