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出去吧,别到处瞎逛,在屋里老实待着。”
郝治连连点头,麻溜退出去。
......
苏源一整天都在与史书作斗争,直到傍晚时分,岳坚和周修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他二人趴在桌上,好半晌没个动弹。
到底是同僚,彼此间关系又挺不错,苏源放下手头的事情,倒了两杯茶。
岳坚几口喝完,浑身发软地靠在椅背上:“我以为纂修史书是最耗费精力的,没想到山外有山,史书之外还有账册!”
周修掏出随身携带的药油,抹在手腕和手指骨节上:“说了不怕你们笑话,上次打算盘还是几岁的时候,这一晃十多年过去,连着打了两天,我这手腕都快废了。”
岳坚快速眨动酸胀的眼睛:“归根结底还是那账目太过复杂。”
苏源一手托腮:“差不多再有一刻钟就能下值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两人瘫在椅子上,看苏源精神饱满地在纸上奋笔疾书。
周修奇道:“苏贤弟你昨夜只睡了一个时辰,现在不困吗?”
苏源笔下微顿,咳嗽一声,含糊道:“还好,只是习惯了。”
落入他们耳中,就是苏源以前经常这般深夜苦读。
岳坚咂舌:“苏贤弟,不愧是你。”
周修配合点头。
苏源:“???”
一刻钟后,绵长钟声响起。
苏源收拾一番,乘马车回家去。
回到苏家小院,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一头扎进书房,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苏源叫来陈正,递给他一封书信:“送去付家。”
陈正之前已经去付家小院送过一次书信,一来一回不过小半个时辰。
“公子,付家的下人已经收了书信,说是等付老爷回来就呈上去。”
苏源喝完最后一口汤:“我知道了。”
洗漱后,苏源将昨日缺漏的大字补齐,又连着看了四篇文章,并拟写一篇,巩固手感。
一觉好眠,隔天照常上值。
午饭后,苏源正欲小憩片刻,有宫人前来传话。
“陛下宣召苏源苏大人前往御书房,进讲经史。”
内侍嗓音尖细,戳进苏源的耳膜,连带着睡意也被戳破。
他不敢迟疑,忙起身整理衣物,随内侍前往御书房。
眼睁睁看着苏源离去,翰林院内一片寂静。
郝治站在门边,耳畔回荡着内侍的话,傻了眼。
姨父不是说陛下对苏源的看重都是作假,只是为了让诚郡王吃教训吗?
怎么还特意派人来翰林院请苏源过去?!
郝治慌乱不已,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雷大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