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苏源心里那点憋闷悄然减轻许多。
“给大家添麻烦了,夜深露重,大家都回去睡吧。”
看热闹的村民唾了口苏二狗,打着哈欠各自散去。
苏源回了屋,宋和璧刚把给吵醒的元宵哄睡:“怎么回事?”
苏源如实相告,只略去苏二狗的生男生女论,轻拍宋和璧的小臂:“不过是见财眼开,安心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宋和璧给元宵掖了掖被子,阖眸睡去。
次日天色将晓时分,苏源一行人再度动身,前往京城。
这个点已经有村民开始修路了,看到马车由远及近,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动作:“苏大人一路走好!”
苏源笑了笑,同宋和璧感叹:“五天一晃就过去了。”
虽村里的条件不如府城乃至京城,但远离了勾心斗角和繁重的公务,整个人都解脱了,无事一身轻。
宋和璧捏着苏源制成的木制吸管,元宵抱着小碗吨吨喝着。
她双眸凝在苏源脸上,用逗趣的口吻:“这几年恐怕回不来,或许要等到你致仕,才能得空。”
苏源脑海中适时浮现老年版的自己白发苍苍的模样,默了一瞬:“是我无病呻吟了。”
宋和璧没有错过苏源郁闷的神情,立时捧腹大笑。
笑声清泠泠,溢满欢愉。
苏源抿了下唇,无奈过后眼底亦有笑意涌现。
之后的二三十天,苏源基本都在马车里度过。
不太凑巧的是,中途突遇一场瓢泼大雨。
雨幕稠密,完全遮挡了视野,车队也因此滞留在客栈里,哪也去不了。
这让习惯了每日饭后出去溜达的元宵心里跟猫挠似的,趴在窗台上对着外面望眼欲穿。
苏源既心疼又好笑,好在这场雨只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天色放晴,车队再度动身。
十五天后,车队在镖师的护送下顺利抵达京城,也不曾再遇到类似怀王那种莫名其妙的人。
向守城士兵出示路引,车队直奔春宁胡同的苏家小院而去。
苏源是赶在宵禁前一刻钟进的城,百姓们基本都回屋睡下了,也没引起周遭邻里的注意。
这几年苏源有让杜必先帮忙打扫院子,家中里里外外半点灰尘都无,直接拎包入住。
这些日子一路舟车劳顿,苏源的生物钟都不管用了,躺下后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正要翻个身再睡,硬是被什么压醒:“爹爹,不睡啦~”
苏源装听不见,元宵又来扒拉他的眼皮,一副不掀开不罢休的架势。
无法,只得起身。
啃了两个包子,苏源将提前拟好的述职奏折递进宫里。
按以往规矩,外放官员回京述职须得等一段时日才能得到吏部回应,这期间只需老老实实待着就行。
苏源闲来无事,正要回书房看书,陈大过来禀报:“大人,有自称是怀王府的管家来给您送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