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林轻笑:“陛下一日未褫夺我的官职,本官就一日是内阁大学士,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眼珠转动,看向苏源:“本官没想到,竟是你这小子坏了本官的计划。”
苏源神色奚落:“你的计划就是贩卖孩童,逼迫无辜女子接客,为你敛财,用人血还有人......做这等阴邪之事?”
许玉林抓起一把水面上的不知名药材,在指尖碾碎,抛进水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为了敛财,本官为了活着,又有何错?”
大理寺卿气得跳脚:“可你不该拿他人之命,填补你自己的命!”
许玉林仿佛被大理寺卿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笑了,拍打着水面,血水四溅。
苏源嫌恶地后退两步,以免被溅上身。
许玉林笑完,语气陡然变得激烈:“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
“你们生来康健,可以尽情跑跳,肆意读写,而我只能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每日喝着苦汁子,有扎不完的针,甚至看几页书就头痛欲裂......”
苏源冷声打断他:“这不是你残害人命的理由。”
许玉林嗤了一声:“谁说我在害人性命?”
大理寺卿指着浴池,还有白瓷大碗:“这个,还有这个,难道不是?”
许玉林笑得温柔:“他们都是自愿为我献身,本官又有何错?”
苏源不想再听他的疯言疯语,打住大理寺卿的话头,吩咐下去:“既然许大人不愿自己上来,本官只能让人请你上来了。”
即刻有官兵忍着恶心下水,连拖带拽把许玉林从浴池里弄出来。
惊鸿一瞥间,苏源发现他腹下一片平坦,空无一物。
大理寺卿同样也发现了,倒吸一口凉气,指着他张口结舌:“这这这......这什么东西?”
被人发现最大的秘密,许玉林一改先前的冷静,大吼大叫,声音尖锐刺耳。
“不许看!”
“你们不许看!”
“再看本官剜了你们的眼睛!”
官兵把他从浴池里拎上来的时候,他浑身挂着水,这么一扑腾,赤红红的水溅了官兵一身。
那两个官兵像是吃了一嘴苍蝇,干呕的同时不忘钳住许玉林的四肢,让其无法动弹。
苏源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句,诸位可真是敬职敬业好官兵!
大理寺卿冒着长针眼的风险:“给他套件衣裳,对,随便哪件都成,反正出了门也是去大理寺牢狱。”
传言不假,许玉林确实身体不大好。
扑腾几下就没了动静,安静如鸡地任由官兵给他套了衣裳,钳着双臂出了院子。
有几人留下,搜罗证物。
正院是许家老太爷的住处,不论男女,只要姓许的都被押到这里,待许玉林捉拿归案,所有人一道送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