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严肃落在老父亲眼中,单纯就是鼓着腮帮子,活像只小河豚。
没等她说完,又一次接上:“好大一只鹅。”
可把元宵气坏了,泪眼汪汪地控诉:“爹爹坏!”
苏源见势不妙,几步上前一把捞起她,放在小臂上坐着:“是爹爹记错了,元宵好棒,比爹爹还要厉害呢。”
小孩子经不住夸,转眼憋回泪珠子,哼哼两声:“元宵坠聪明啦~”
苏源忍俊不禁,拿出木雕兔子:“元宵看这是什么。”
元宵双眼一亮:“兔兔!”
“这是王叔叔给元宵雕的,喜不喜欢?”
元宵点头如捣蒜,抱着木雕兔子爱不释手:“喜欢~”
苏源笑笑,心说你王叔叔此生也算圆满了:“娘娘和祖祖呢?”
元宵指向角落:“花花。”
今年苏慧兰爱上了喝花茶,每隔一段时日就要择取一小筐花瓣,亲自炮制晾晒。
不光如此,她还拉着宋和璧一起。
婆媳俩乐在其中,感情倒是更深了。
晾晒花瓣的地儿在后门附近,那处阳光极好,几乎是全天日照,晒个几天就能喝。
苏源带着元宵找过去,苏慧兰正在收拾半干的花瓣,宋和璧捡几片晒好的花瓣,打算明儿泡茶喝。
见父女俩过来,两人不约而同露出笑。
饭桌上,苏源提及弘明帝微服私访的事,摸了摸元宵的脑袋瓜:“我看要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派人出海,届时咱们也能回去了。”
苏慧兰给元宵盛了半碗汤,乐呵呵地说:“那敢情好啊,这地儿湿气重,待久了身体吃不消。”
苏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回头请女医过来,给您推拿一下。”
这是儿子的孝心,苏慧兰并未推拒:“行,过两天我就让人过来。”
用过饭,苏源又带着元宵读了一首诗,让宋和璧带她去洗漱,自个儿坐到了桌后,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宋和璧给元宵讲完睡前故事,洗漱后推门而入,入目便是他专注的面孔。
拢了拢衣襟,将沾染水汽的乌黑长发撇到身后,轻手轻脚上前。
纸上的图画全然陌生,她安静看了一会儿,不懂就问:“这是什么?”
苏源正画得入神,冷不丁这一声,惊得他手腕一抖,在空白的地方落下一滴墨水。
回头见宋和璧站在身侧,眸光柔软下来:“这是可辨别方向的好东西。”宋和璧眼神微动:“在海上?”
苏源轻唔一声,没有否认。
宋和璧指尖轻点他的肩头,口吻再正经不过:“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打算随船队出海?”
“什么都瞒不过你。”苏源轻叹一声,牵住她的手指,“我是有这个打算。”
苏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