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她,只是自怜身世。
曾经那太子良娣的身份让她绝无可能嫁给薛白,如今却得受这种折辱。
她从小就有志气,恨不能摘天上的月亮,也曾爬得高看,仿佛离天只有一步之遥,偏是一跌,跌到了谷底。今日一抬头,发现自己竟在颜嫣脚下。
“你……”
杜妗今日来之时,看到了韦芸的车驾,猜想该是韦芸提醒了颜嫣。
颜嫣却道“我不傻,成亲前……嗯,该知道的,阿娘都与我说过。这几日夫君常到丰味楼去,二姐你用的熏香我闻得出来,夫君大概是累到了,夜里睡得比平常沉得多,早上也不醒,是吗?”
杜妗不答。
“二姐没想过,该以什么名份养吗?若真有了这孩子,万一被旁人知晓,怎么办?”
“想过。”杜妗淡淡道,她知道若真生了一个孩子,东宫甚至朝廷绝不会容她们母子存活于世。
“那?”
“藏着便是。”
这个问题她想过,但想得并不深,远没有她做旁的事那般深谋远虑,因她知道,她要有一个孩子,很难。
“好吧。”